脆桃乌龙猪

爱意汹涌.

陆府三两事(十)


//称谓//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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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府的管家唤陆绎一声“大公子”。


袁今夏进府时就发现了。她家大人字言渊,鲜少有人叫起,下人们称他一声大人。她呢,平日里叫惯了大人,心情好时才喊上两声“哥哥”。


这是她多年来周旋于市井,挂在嘴上的称谓。叫上一声“哥哥”,显得客气又亲近,套话方便,用在需要脱身的时刻也显得嘴甜。


她常唤陆绎“大人”,只在些特殊时候才会改口,陆绎不同她计较这些,但要说毫不在意,那定是假的。


谁不想听怀里软软糯糯的人喊自己一声“夫君”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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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今夏手里抓着条啃了一半的鸡腿,忽然停下来,嘴上油乎乎的:“哥哥——


陆绎一听这称谓便知她要讲的不是闲话,放下筷子,取了一旁的帕子来替她擦了两下。


“三法司昨日才下的令,我和师父已寻到些头绪,这个案子能不能归六扇门?”


怪不得好好的啃着鸡腿忽然喊他“哥哥”,原来是想着夺食。


“各凭本事。”陆绎复又夹了藕片进她碗里,“解解腻。”


袁今夏瞪她一眼,张嘴扯下一大块鸡肉,嘴里嘟嘟囔囔的:“六扇门都穷得发不起俸禄了,都怪你。”


陆绎挑起眉梢。


“上头悬赏的大案子都被你们锦衣卫抢了去,小爷财路被封得死死的!”


陆绎闻言啜了口茶,瞧着自家夫人鼓起的脸,只觉得有趣:“你要了案子也没用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


“锦衣卫直接听命于圣上,每每破了大案,可都有重赏?”


袁今夏点点头。


“六扇门破案,可有额外赏赐?”陆绎继续问她。


“别说赏赐了,该拨的银款都不一定能发呢。”袁今夏瘪瘪嘴。


“再者,破了案,我的赏金可都落在你手里?”


袁今夏笑嘻嘻地点头。


他家大人不仅能给锦衣卫挣来许多银子和面子,还能获得皇上额外的奖赏,什么玉石珍宝,绫罗绸缎,还有稀罕的西洋玩意儿,领回府来统统都归她管。


“那便是了,穷的是六扇门,又不是你。”


陆绎看她愣愣点了下头,心知自己得手。


说起来,外人谁不夸六扇门有个机敏聪慧的小捕快?可偏偏总能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,又傻又乖。


袁今夏将剩下那条腿夹给他,脸上挂了殷勤的笑:“大人多吃点,补补脑子,争取早日抓到贼人,为国尽忠!”


陆绎戳了戳厚厚的鸡肉,好笑地看向她:“借夫人吉言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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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今夏平日大大咧咧的,但有收藏一样东西的习惯。


陆府下人众多,不方便乱放,于是就偷偷塞进陆绎的书房。


书架里估摸着也有上百本藏书,有几个架子落了厚厚一层灰,也不见他翻阅,袁今夏就把她的“珍藏”混了进去。


说起来可都算是禁书。


陆绎也给她淘了些话本子,供她闲时打发时间,但和她的藏书比起来可都寡淡得很。


陆言渊——!”


书房里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吼,过往的下人都将耳朵闭了起来,慌忙躲开。


陆府上下都知道,大人一向宠着夫人,大人脾气不小,但从来不会对夫人使出来。


夫人脾气也不小,而且冲谁都能撒起来。


陆绎嫌书房里闷得慌,正在庭院翠竹边读书,听见这一声喊,心下有了数。


他的字向来只有亲近的长辈在喊,如今鲜少有人唤起,能让夫人盛怒致此,原因只有一个。


“你把我东西扔哪了!”袁今夏气冲冲地从书房出来在石凳上坐下,也不顾茶水温凉,倒了一杯灌进肚去。


杯子重重落在桌上,陆绎看了眼青瓷,又看了看满面怒气的夫人,嘴角扬起笑意:“前些日子整理书架,见着些奇奇怪怪的书籍,以为是谁乱放的,便拿去丢了。”


“什、什么奇奇怪怪?那可是小爷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得来的,全套!全套啊!”袁今夏说得心痛,赶紧又倒了一杯茶饮下顺气。


陆绎将手里书籍合上放下,伸手去探茶壶温度:“都凉了,少喝点。”


甘苦的茶叶味将她心间怒气浇下大半,袁今夏抓了他手,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:“好哥哥,你快还给我吧……”


不知是降低了要求,还是他本就对这女儿家的撒娇发嗲没有要求。陆绎眼里,夫人的撒娇技术愈发纯熟,只柔柔软软地磨上两句,再硬的脾气也叫她融了。


“整日就知道看些杂书,不学好。”


见他口气松开来,袁今夏冲他甜甜地笑:“闲书印来总要有人看的嘛,再说了,有学问的人,咱们家有哥哥一个就够啦!”


陆绎明知被她哄着,嘴角还是勾起了弧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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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为何要扔她的藏书,陆绎想想就头疼。


她翻阅的那些秘戏图里净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看到新奇的还总想拿他去试。


比如此刻。


“袁今夏!”


“嘿嘿,哥哥在诏狱里常用铁链犯人制住,我用绳子,已经很体贴哥哥了。”


陆绎听了更是咬牙切齿:“是一回事吗?”


晚膳后喝了碗她递来的鸡汤,当下便尝出里头有安神助眠的药,哪知道一睁眼,双手却被牢牢捆绑在床头。


“就不该将那些东西还你。”


袁今夏熄了灯火,声音由远及近:“哥哥现在才说这些,晚啦。”


束缚住的双手一时之间挣脱不开,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乱。


夜深宁静,陆绎能听见她解开自己衣带时,布料摩擦的声音。


黑暗里,连她密密麻麻落下的吻里都带着笑意。


陆绎对她的这些举动并不反感,只是怕她又只学些皮毛就来试验,弄得谁都难受。


柔软的吻逐渐变得炽热,在他温凉的皮肤上一寸寸地挪,陆绎极力克制呼吸,终于在她覆上要害处时泄出声音。


“夫人……”


听出他声线变化,袁今夏更染红了耳根。


摸黑褪去了两人的衣物,又拉了被子盖在身上才敢继续动作。


哎,书上怎么画的来着?


袁今夏蒙在被子里,什么也瞧不见,留了被子外的人不敢大口呼吸。


借着月光能清楚地看见被子里顶出的人形,何况她呼出的热气就喷在自己腹上,偶尔动一下便能擦过关键处。


两个人谁也不说话,在黑暗中僵持了许久,最后是袁今夏憋得满脸通红,从被子里探出头来:“哥哥……我不会了……”


麻绳应声解开,陆绎伸手将人往前捞了捞,手放在她丰腴的腰际往下按:“乖,叫夫君。”


袁今夏嘴唇微动,半天仍未能叫出来。


不知怎的,成亲已有数月,但此刻望着明朗的一双眼,她就是叫不出口。


陆绎恢复了大半的精神,两手在已经熟悉得彻底的身体上挑弄,不多时便引得身上人搂了自己脖子求饶,但她嘴里仍是不泄气:“早知道、还是该用铁链将你锁起来——唔!”


蒙着厚厚被子的人身上早已经是汗涔涔的,浑身蒸腾着热气,烫得陆绎愈发难以克制。


摸到了枕边的绳子,粗糙的触感让他不忍用在夫人细腻的手腕上,只用一只大手将她双手固定。


“夫人书读得不精,还是让为夫教你。”


“我就知道……你肯定都看过了。”袁今夏挣脱不开,只得弓着身子去避。


越是闪躲,带着温热鼻息的触感就愈发明显。距离自己皮肤不到一寸的嘴一张一合,明显带着笑:“夫人亲自送到书房去的私藏,不看岂不可惜?”


袁今夏面对他嘴上占不了便宜,眼睛一闭,任他在自己身上索取。


趁着意乱情迷的时候,陆绎又哄她叫“夫君”,但得到的回应总是拼命压抑过的嘤咛。


“呜呜,哥哥——


带着哭腔的尾音长长地拖进他耳朵里,陆绎心尖软得发酸,捧着她柔软的脸来回地亲。


唤他什么都可以,只要是袁今夏就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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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,六扇门的人发现袁捕快查案时似乎不似从前,随意和旁人勾肩搭背唤声“哥哥”了。


陆府的下人偶尔听夫人盛怒大叫一声“陆言渊”,不多时再出现,就又听她笑盈盈地喊起“大人”。


这称谓还真是随心。


罢了,谁叫大人最宠她呢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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